鱷魚的眼淚  副標:Heartbeat


  曾經聽過人魚這個物種,炫目耀眼帶著奪目的外貌與柔情似水的歌聲迷惑著迷途的旅人。
  他們並不像是外在看上去那樣美豔動人,他們是一個嗜血好戰的物種,他們殺戮他們殘忍,他們用外在的幻想迷惑無知的人類,最後再吃他們的肉飲他們的血啃他們的骨。
  所以用海人都知道人魚雖然嬌貴卻是個可怕殘忍的生物,他們避之唯恐不及,當然為了人魚的膽可以治百病這傳說而甘願冒險前去的莽夫也不在少數,但大多都沒有命活著回來。
  他們長著魚尾巴一上岸就會變成人型,這麼可怕的民族到了岸上還是有一定的弱點,他們無法離開水源太久,否則生命力會越來越單薄,而在陸地上他們也失去了一定的攻擊力,就算是這樣,人魚還是個需要避而遠之的。


  陸星材曾被耳提面命絕對不能靠近森林深處的羅納倫斯流域,那是個時不時會出現猛獸或是更可怕的物種的領域,他為了要採及樹脂而前往森林的中心,遇到大雷雨沖斷了便橋而繞道,不知不覺靠近了那個被說過不能接近的地方。
  他從來沒有來過所以不可能一眼就知道他到了禁地,也不是路途中遇到了什麼毒蛇猛獸,而是他在一個淺灘上看到一個男子,他全身閃著快要消失看不見的金色光茫,當陸星材走近才發現他的腿是魚尾,這正是一條人魚。
  他們濫殺、殘暴冷酷的畫面在腦中奔走,但陸星材看到的是一條受傷的人魚,他的側腰正在流血,大概是因為受傷了沒有力氣才會被沖到淺灘擱淺,如果完全不管他的話,等到水退潮他必死無疑。
  他放下了腰上的筐筐,小心翼翼往人魚倒臥的地方靠近,近水的石子路濕滑難行,他小心地走到了離人魚不到五步距離的前方。
  「你還好嗎?」
  一動也不動的人魚就在此時尖牙利嘴地對著他咆哮,陸星材能看得見漂亮的面容頓時猙獰了起來,嘴巴裡面一口尖牙像銳利的劍一樣,指甲也尖銳地隨時都可以撕爛他。
  不過他的傷口看起來實在太深,他無法傷害自己太多,陸星材相信這只是他的自衛行為,他甚至不能移動多大的距離。
  「不要動,你受傷了。」
  「滾開,再靠近我就吃了你。」人魚低聲開口,聲音裡面帶著一絲低吼。
  陸星材並沒有因為這樣就嚇跑,相反他蹲了下來,舉起手放到人魚的面前,「要吃我的話就吃吧,但如果你不離開這裡,你會失血過多而死的,不然也會因為你的血液引來其他猛獸或同類。」
  人魚兇狠地盯著他,像是在打量他的話一樣,「你是瘋子嗎?」



  「沒有人告訴過你,要遠離人魚嗎。」
  「有,但你沒有吃掉我。」
  陸星材將人魚帶回住處,替他的傷口作了些許處理,他本是學醫所以基本的切傷挫傷還在他可以醫治的範圍內,也因為救人的使命感而使得他沒辦法把他一人丟在那裡,就算他是隻令人聞之色變的人魚。
  變成人型的人魚輕笑,眼神裡充滿不屑,「你以為你救了我之後我就會感謝你嗎?等我傷好了我就會吃掉你。」
  陸星材在他的傷口纏了最後一圈的紗布並將其固定住,隨後將醫藥箱放回櫃子裡,他走到門前拉開門,離開房間前他停頓了一下,轉頭看著對他充滿敵意的那個人──人魚。
  「當你要吃我的時候,請把我的心臟挖出來給我看,聽說速度夠快的話我還能在死前看到我的心臟,我想知道它是不是早就沒在跳動了。」
  陸星材的表情很悲哀,而這一幕也重重地落在人魚的心上。
  人魚沒有再提過他要吃掉任何人的事,在傷口復原前在這間簡陋卻還能擋風遮雨的屋子裡住了下來,除了進食時不能吃掉血腥的生肉而感到難熬之外,陸星材甚至每星期都會讓他能夠泡個澡好讓魚尾獲得舒展,乾涸的皮膚與鱗片也才能暫時得到舒緩,如果是養傷之所,這裡沒有什麼不好的。
  他告訴陸星材他名叫鄭鎰勳,對方點頭說他會記著他的名字,卻也說不出其他的話,鄭鎰勳不打算知道他叫做什麼,但卻對這間屋子裡面另外一個氣味很好奇。
  就算身上都是奇怪的草藥味他還是能聞的到這個地方除了陸星材身上的氣味,還有一股味道久久散不去。



  「喂,你一人住在這裡?」
  「現在的話還有你。」
  「他媽不是在問你廢話,你之前跟別人一起住嗎?」鄭鎰勳已經可以下來走動,事實上他腰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算回到水裡也不會被水流刺激得痛,這還真多虧這個想死的人類的好心。
  他覺得陸星材並不想要活著,所以才會把他救回來,或許他真的在期待自己把他吞下肚裡,他的眼底透露著不比外面的陰天好多少的灰暗,他身上的色調也總是灰矇矇的一片,他會笑會說話,但看上去頂多是個還有表情的行屍走肉。
  「我一個人住,有時還有受傷的那隻灰狼。」之所以會去採集樹脂就是為了要製藥,而那隻灰狼的傷也已經好了,牠也就離開了。
  陸星材住在這片森林偏北部的地區,四周偶有叢林猛獸但卻沒有傷害過他,那些有力量的動物們或多或少有保護他的性質。
  「不是吧?」鄭鎰勳從後方靠近陸星材,將嘴唇貼著他的耳殼,「是男人,我聞得出來是男人的味道,我們賴以為生的就是在寬廣的海面上尋找放浪的男人,而你的身上也有同樣的氣味。」
  陸星材偏頭看著鄭鎰勳的尖牙,「所以你要吃掉我了嗎?記得我說過的話就行了。」


  「我要上你。」


  令鄭鎰勳感到氣結的,是陸星材不鬧不反抗。當他撕破褲子強硬著進入時,他能聞到讓他快要失去理智的血腥味,鄭鎰勳忍下了把陸星材撕裂的衝動,他咬著他的臉頰,在上面嚐到了有其他味道的液體。
  人魚沒有甜或鹹的味覺,當然他也不知道那個叫做眼淚,鄭鎰勳看著陸星材吃痛地皺著眉卻不願發出任何聲音,完全不求饒像極了他所感受到的絕望,他無法控制自己咬傷他的衝動,他架著陸星材傷痕累累的腰身緊緊地把自己的性器崁在他的身體裡,身子下的身軀顫慄不已,在腰旁的大腿無力地顫抖著。
  「媽的……」
  鄭鎰勳在他耳旁叫囂著,陸星材無法也沒有反抗的打算,下半身傳來撕裂的痛處太揪心,揪的不是皮肉上的疼痛,而是臨駕於肉體之上折磨他理智的快感,快樂的感受如此熟悉,因為曾經體驗過所以被迫接受了記憶回籠的事實,眼淚不小心被擠出來,不是因為痛,是因為胸口太難受。
  像是被人狠狠擰著心臟似的,呼氣也無法排解悶在胸口的那團哀痛,陸星材深呼吸壓下了巨大的悲傷,下半身的痛處抓回了一些理智,骨頭與肉的撞擊聲伴隨在每一次深深的挺入,他咬著下唇不肯發出任何聲音,直到咬出血的氣味吸引了身上的那隻猛獸。
  陸星材緊緊咬著嘴唇不肯輕易讓他親吻,這完全挑起了鄭鎰勳強大的征服欲與好奇心;可以一聲不坑允許身體被個陌生人魚玷污身體,卻不願意讓那人親吻,多麼偉大令人動容的貞操觀念?
  他甩了陸星材一耳光順勢掐住了他的臉頰,迫使他非得張開嘴巴不可,鄭鎰勳吻上了被咬得紅腫的嘴唇,血液的味道讓他迷失自我,發狂地吸吮著腥臊的唾液,像是要舔乾淨他口腔與嘴唇上的血一般。鄭鎰勳咬破了他的嘴角,忘情地舔食著珍味。
  情欲與食欲高漲的現下,他只有把陸星材吃下肚的這個想法,已經忘了多久沒有嚐到新鮮的人肉,要不是現在在陸星材的嘴巴裡可以嚐到那一絲血腥,鄭鎰勳幾乎以為他是個能滿足於粗茶淡飯的人。
  「快……要快一點,」陸星材根本看不清楚對方的臉,他的嘴唇好痛,血液正被抽走,目光也隨著思緒漸漸煥散。抬起顫動中的雙臂,他解著自己上衣的扣子,最後將胸膛整個赤裸在鄭鎰勳的面前,「快一點把我的心臟挖出來。」
  刺著鄭鎰勳的不是對方的話語,而是在陸星材的右胸前,栩栩如生的蝴蝶印記。




  「你他媽的要殺要取膽就快,不要在那裡廢話。」
  「閉嘴,聽著……」男子抹去了嘴角的鮮血,深深吸了一口氣,大海的鹹味隨著海風打在身上,熟悉的氣味卻引發了陣陣哀愁,「順著羅納倫斯往東,最後會遇到一個沼澤地帶、」
  「我說你他媽的聽不懂人話,要殺就殺,不然讓我逃了我一定殺了你。」
  「我能抓住你,不是說明了我很強?戰鬥民族人魚啊」
  「屁。」被鍊住的人魚朝男子的臉上吐了一口腥膩的液體,「膽汁,你要的是這個吧?」
  「我有點痛,你配合一點。」男子離開人魚的攻擊範圍,雖然他被一圈圈的鐵鍊牢牢栓住暫時沒有威脅性,「上岸後去幫我找一個人,把你的血給他。」
  人魚的臉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隨後冷笑了幾聲,「我為什麼要幫你?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我知道你不會就這樣幫我,而我也沒有太多時間把你抓回去,所以……只能跟你訂下契約。」
  看著男子拿起方才傷了他的那把刀,雖然只是把比蝴蝶刀大不到多少的小刀,但鋒利程度可由自己傷口疼痛程度得知;他以為對方的下一個動作會是拿這把刀來威脅自己,但卻看到他扯開了經過打鬥殘破不堪的衣服。
  「有了力量之後,這區區鐵鍊根本束縛不了你了吧?我擔心我等一下還有沒有力氣幫你鬆綁。」
  「呀,你腦子有問題嗎?」

  ──給人魚你的心臟,他將與你訂立契約。

  「聽說人魚的血就能治百病了,希望不要只是個傳說。」
  「呀!」
  畫面停在男子挖出了自己的心臟,人魚吃下了。男子下手前,告訴了契約最重要的關鍵,那個人的名字。




  「你就是陸星材?」
  陸星材意識模模糊糊的,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不對,怎麼會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自己都快要忘了,已經三年沒有人叫過的那三個字。
  「你是不是陸星材?」鄭鎰勳急著挺起身,比起血液的味道在他細胞裡面奔騰,在他腦子裡面狂竄的就是那一天在船上那個瘋子跟他說的話。


  ──胸口有隻蝴蝶,他叫陸星材。


  「是你、你在叫我嗎?」意識稍微清楚了一些,他聽見的確實是這個打算吃掉他的人魚的聲音,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從來沒有說過他的名字才對,這怎麼一回事「啊嗯……」
  鄭鎰勳從陸星材的身子裡退了出來,對方劇烈地抖了一下,不用想也知道很痛,他的下半身一片血肉模糊的慘樣。
  陸星材一直在流血,這樣下去他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沒命,情急之下鄭鎰勳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吸了滿滿了血液湊上了對方的嘴唇,他將人魚獨有腥味更重的體液慢慢地餵食陸星材,看著他的呼吸從急促漸漸趨於平緩。
  雖然血液與膽擁有治癒的能力,但他們本身可不是什麼不死之軀,僅有在得到人類心臟的時候能獲得強大的力量,這也是為什麼人魚會吸引用海人,為的就是那份力量。鄭鎰勳感到體力透支,他不知道身體究竟失去了多少元氣,他扯下了衣物綁在手臂上止血,倒在陸星材身邊。
  看著對方沉沉睡去的那張臉,鄭鎰勳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是命運嗎?
  這是命運吧。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醒過來的時候他知道身體不太一樣,一直以來發自體內的那股寒氣不見了,他知道那是因為人魚的血。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世界上沒有那麼神奇的東西,相傳人魚的血可以治病,而人魚的膽更可以有令人起死回生般的治癒能力,有太多人討海人一去不回就是因為葬送了性命,他原以為李昌燮不會就這樣一走了之。
  雖然同樣是以海為生的人,但他沒有必要為了靠近人魚而接近危險的海域,所以從來沒有發生過類似聽聞過的意外。  
  一切都是在他被毒蔓所傷之後改變的,他的體質本來就屬寒,生長在佩芮勒高地的植物一向不是好惹的,在一次為了採及藥引的路途中被螫傷之後,身體就變得越來越寒了。
  李昌燮為了這件事帶他求遍了大大小小的名醫,本來也是學醫的陸星材怎麼會不知道這根本就無藥可救,他不願意戳破這件事跟著他到處奔走,就是怕他會想到人魚的血這件事。
  沒想到他還是一去不回了。
  李昌燮從來沒說過他出海是要去找尋人魚,三年前他離開的那一天記憶還如此鮮明,彷彿看向門口就能看見他背後的陽光與他笑瞇了的眼。
  他笑著說三個月就回來,一如他以往出海的紀錄,只是那一天陸星材莫名感到很不安,他要求李昌燮這次別去了,上次賣得錢還夠他們生活好一陣子,衣食無缺的話沒有必要出海。
  李昌燮用一個深吻代替了回答,而那一次目送他離開,到現在過了三個冬天。
  在他應該要歸來的那一時期等不到人,盤踞在心中的不安就漸漸擴大,對方音迅全無,陸星材知道,他出發去找人魚了。
  人魚來了,為什麼他人還不回來呢。
  陸星材將自己一身的狼狽打理好,他洗了一個舒服的澡,他記得他下半身應該傷得很重,但奇怪的是入水時一點也不疼痛,他看不太到傷口,大概已經結痂了。
  那個澡很舒服,但是水溫涼了一點,一直以來這個溫度對於體寒的他來說已經相當難耐,但是現在一切都好了起來。
  他才剛換好衣服,就發現了蹲坐在屋外的鄭鎰勳。
  「天黑了,外面有猛獸。」
  「牠們很靈敏,知道誰是可以攻擊的對象。」鄭鎰勳抬起頭來看著陸星材,在不久之前差一點就被他吞下肚的那個人,「跟無知的人類不一樣。」
  陸星材咀嚼著他的話,站在門邊動也不動,隨後慢慢開口,「你遇到昌燮了,是嗎?」


  「我吃掉了他的心臟,接受了他的契約,救你。」


  之所以在初次見面就要求對方把他的心臟挖出來,是因為對與李昌燮的一去不回,他已經痛到流不出眼淚,他甚至不太記得傷悲或是愉悅各是怎麼樣的情感;過度悲哀之後,他以為他的心臟早就停止跳動了。
  曾經想過就這樣放著自己惡化的身體不理會,或是調治毒藥再也不問世事,但陸星材知道他還抱著一絲期待,抱著體健的李昌燮能夠帶著他所要的人魚回來,就像那一天他離開時的那個笑,期望著他能推開簡陋的木門把他抱個滿懷,聽到他在耳邊說句──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現實果然殘酷,他早該做好心理準備而陸星材以為他真的做好了,沒想到親耳聽到這個事實,遠比他所以為的還要難以接受。
  可是怎麼辦呢,他連眼淚都擠不出來了。
  「是嗎,那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人魚殘忍,鄭鎰勳怎麼樣也無法將話語修飾過再說出口,他也知道自己的那句話對站在門口表情空洞的那人來說有多衝擊,愛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感?
  他們有與人類相似卻絕崙的外貌,卻只有食欲跟性欲,或是出於本能的情感範應,對於愛情這類複雜又不切實際的感受根本不能理解,但是陸星材那副被掏空的樣貌,讓他感到有些不好受。
  灰朦朦的天空下起了雨,雨滴越來越大打濕了鄭鎰勳的身子,在水份充足的濕度裡面,他獲得了暫時的舒緩。
  「這場雨會下很久,或許你明天再上路吧,你應該回到海洋。」
  陸星材離開門框,走到屋外站在離鄭鎰勳不遠的地方,眼前看過去的林子空曠卻無法讓他心曠神怡,只是雨水不像過去記憶裡那麼冰冷,打在臉上頂多只是讓他睜不開眼,瞬間蓋上一層罩子的景色看過去更朦朧了一些。
  「我是為了生存。」
  冷不防地,鄭鎰勳開口說了句,豆大的雨水在他的濕髮上低落,就在他抬起頭看著陸星材的時候。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只是這裡很痛。」
  看著他將左手放在胸前,鄭鎰勳也覺得疼痛了起來。



  這個夜晚顯得漫長且難熬,鄭鎰勳在輾轉反側之間好不容易漸漸睡去,腦子裡面空轉的都是陸星材回屋子前的那個表情,絕望全部都寫在他的眼睛裡。
  半睡半醒間突然感覺到有人接近,他警覺性地睜大眼睛,尖利的指甲也都張了開來,但他看見了陸星材趴俯在他的身上,手上拿了一把刀。
  他不認為自己會被陸星材傷到,他抓住了對方拿著刀子的那隻手腕,陸星材的身子很燙。
  「我給你我的心臟,你會跟我訂下契約吧。」
  「你們都是瘋子嗎?別人看到我們跟看到鬼一樣,你們一個個的要把心臟獻給我,你們都瘋了嗎?」
  鄭鎰勳朝著陸星材大吼,一個使力把他摔在旁邊的床上,奪走了他的刀。
  「我看著你,知道你的身體裡面存在著他,但是他永遠不會出現了,昌燮在你的身體裡,我只想要跟他在一起。」
  這樣的情感有多深沉,鄭鎰勳冷汗從背上冒出來,他不能理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無法不管陸星材,內疚讓他覺得一切都變了。
  陸星材把刀奪回來,下一瞬間他已經將刀鋒刺入胸膛,全部都亂了套,他刺得很深疼痛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血液像沒關好的水從傷口一洩而下。
  鄭鎰勳一語不發,這個場景他太熟悉了,就像那一天在甲板上的畫面一模一樣,血液的氣味擾弄著他的理智,而陸星材斷斷緒緒的聲音抓回他的思緒。


  「記得、我說過……把我的心臟挖出來,我要看、看它、還有、沒……」


  他想不起來當他挖出陸星材的心臟時它有沒有在跳,也忘記注意陸星材那瞬間是不是還能看得到什麼。
  陸星材沒有說他到底要訂立什麼契約,但鄭鎰勳能做的也只有讓他與那位叫做昌燮的男子一起裝在肚子裡。
  咀嚼完最後一口,鄭鎰勳的眼睛裡多了一層水氣,連綿不絕的雨還下著,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End*

 

哇靠夭呀每天只想脫陸星材褲子腦子裡裝得都是些不能說出來東西的我
寫了什麼鬼東西XDDDDDDDDDDD
我有千言萬語想說我一定要告訴你們(誰?
這篇文一開始的構想是在我有一篇光旼聯合生日賀文也就是2012年10月份左右跟著那篇一起想的
地點都是在奇怪的森林裡面
然後本來想寫個系列是什麼超自然物種之類的XDDDDD

我要說的是
當時的CP跟現在寫出來的這個完‧全‧沒‧關‧係‧XDDDDDDDDDDDDDDDD
那時是炫ㄒ的寫法,炫植是海盜然後撿到人魚,炫植還有個死去的妻子之類的故事
還好我還沒寫出來(幹
不然我現在會殺了我自己我怎麼可能炫ㄒ啊這一切都是夢哇哈哈哈哈哈
勳勳帥翻天惹雖然是沒有昌燮帥臘(←

然後寫完就是個昌星←勳 的故事
我不知道重點在什麼啦
最後面人魚哭了,應該跟鱷魚的眼淚是同個道理(PS 這裡不是指諺語是指鱷魚吞咽時因刺激淚線而流淚的生理反應 
勳勳如果說破就點題
But我又不想讓他說話

鄭勳勳這個把昌星都吃下肚的小壞壞>/////////< ←到底XD
空靈的星材感覺也好‧好‧吃唷QQQQQQQQQQQQ

好吧那麼期待有一點點感想
雖然會客室空到不行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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