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小姐出嫁記← 

  ※看標題就知道是胡來的文 
       ※古文風/陸星材可能是女生←XDDD










  鄭鎰勳覺得很想死,千錯萬錯當初就不該被生下來,這樣母親就不會難產,當然母親沒事但是家裡去求助時,陸府的夫人心地善良地拿出私房錢請了京城最好的大夫。

  鄭家想報達這恩惠,基本上有錢人家的達官貴人都不會把這當一回事,畢竟當時的鄭家非常窮困,但沒想到陸夫人只留了一句『讓你欠著。』就拖到現在。

  轉眼之間已經過了二十年,鄭家因為出了個武術高超又報考武狀元差點奪揆雖然最終失敗但打響了名氣,因而讓家族飛黃騰達;鄭鎰勳目前無所事事但他打算去參加武林大會,當上武林盟主後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廢除武林大會…他實在是太無聊了才會有這麼多天馬行空的念頭。

  不過雖然他很強很威很厲害,還是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剛才那些武林大會啊盟主啊的念頭只是開玩笑而已。

  鄭鎰勳除了很怕麻煩事之外,他脾氣還很差。



  而人稱火爆浪子鄭鎰勳──先忽略這個頭銜跟時代背景不合──現在真的很想死,為了還當初那個欠陸家的人情債,他千里迢迢跋山涉水來到陸府,只為了護送他們陸家千金大小姐出嫁。

  「哇靠又不是嫁給我關我什麼事啊為什麼我要來護送她?」鄭鎰勳挑眉將拿來刁著的葉芽甩到地上,但都已經要準備上路了他還能怎麼樣?

  一想到他媽哭了一個月說鄭家出了不孝子知恩不圖報的壞孩子早知道當初就叫他爸把他射在牆……是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生下他云云,鄭鎰勳耳朵都要長繭了,只好答應這個看起來跟他沒關係但卻是因為他才欠下的人情。

  他現在靠在陸府後門外的柱子邊等,說也奇怪如果皇宮是一般民家的一千倍大陸府大概也有個兩三百倍大了,這麼有錢陸老爺官又那麼威,送一個女兒出嫁難道要他一個武功高強威風凜凜男子漢相送嗎?隨便出張嘴就能派出三、五百人護送了吧?

  大概是陸家千金長太醜,要偷偷來,若非有難言之隱怎麼會都十九了還沒嫁人,他表堂姐們十六就嫁了十七就生了十八就快把丈夫休了,每一個都這樣,所以他才會這麼覺得。
  就在他還在猜測到底有多其貌不揚的時候,比起大門毫不遜色誇張的後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了兩個女子,前面的是丫環看她穿的衣服就知道,而後面那一個就是這次的重點也是讓他在這裡苦後十分鐘的主人翁了。

  比起沒有轎子沒有大批護送的人馬,鄭鎰勳比較傻眼的是當他看見千金小姐時他發現她長得非常漂亮標緻,細長的眼眸上一雙濃密的眼睫毛像扇子一樣;高挺的鼻子讓她看起來帶了點英氣但豐軟的嘴唇上看起來卻是油亮迷人;揮別這些出眾的外貌鄭鎰勳在意的重點是……


  她好像,有點,太大隻了。



  鄭鎰勳五呎九吋雖然不算相當威武,但面前這位有著閉月羞花美貌的女子看起來足足多了自己幾吋,男人的自尊有點受損,是他太矮了,還是她真的太高了?

  「姑娘妳,六呎身高嗎?」

  「嗯?喔…沒有,我沒有那麼高,是鞋子高,我差不多五呎十一吋而已…」

  十一吋還用而已?鄭鎰勳忍住了翻初次見面姑娘白眼的衝動,這應該就是她十九歲還沒休掉丈夫的原因。

  「妳太高了,不方便。」

  「那、那我不穿這鞋了,」

  只見面容標緻的姑娘馬上脫下她的鞋,鄭鎰勳很熟那東西,基本上他脫妞們的鞋會產生一種征服的快感,但面前這位都已經這麼高了還穿這種高鞋是想嫁給巨人嗎???

  她將鞋子給了旁邊的丫環,而丫環立刻遞上了方便行動的平底鞋,鄭鎰勳原本以為還會有其他車隊馬隊什麼的出現,卻發現這樣好像已經是全部的人了?!他本人,一個要出嫁的小姐跟她的丫環共三人,等到鄭鎰勳發現那個小丫環哭哭咧咧地像在拜別的時候他知道他錯了。


  只有他們兩個。


  孤男寡女在同一段路裡難道不會發生事情嗎???鄭鎰勳簡直想把做出決定的那個人揪出來揍一頓再問問到底是瞧不起他們家姑娘的美色還是瞧不起他鄭鎰勳的性能力?

  算了,還能怎麼樣呢?這趟就當作一個玩世不恭的他做一次護花使者的本份好了,大概是上天嫉妒他年紀小小就閱遍大江南北的妞,所以給他一個不能碰的。

  「沒車沒馬你可以嗎?」鄭鎰勳轉頭看著換上平底鞋後終於跟他沒差多少的女孩身上。

  「嗯,可以。」她有點害羞,低著頭之餘一直撫摸著繫在頸上的絲巾。

  「你在緊張嗎?不用緊張,我不會吃了你。」

  「喔、好…」

  此話一出,他發現女孩更緊張了,他忘記了對方不是青樓女子更不是主動貼上來羨殷勤的蠢妞,是個大家閨秀來著,這種玩笑話還是先放著不要隨便開好了。

  「我是鄭鎰勳,今年二十歲,你呢?」

  只見她慢慢抬起臉來,看起來很是羞赧,這一瞬間鄭鎰勳有種被電到的錯覺,他趕緊甩甩頭把那種可怕的念頭甩去,並非此姑娘出嫁在即而是那個根本不是他的菜,他喜歡浪蕩的可不是這種千金公主。

  「我叫陸星材,今年十九歲。」

  「你說你叫什麼?」

  「我叫星材,天上繁星的星,真材實料的材。」陸星材一個字一個字地解釋著,沒發現對方的問題不在這裡。

  「我以為,這是男生的名字。」

  「!!!」陸星材嚇了一跳,狹長型的眼睛圓睜看上去就像隻可愛的動物「對,因為名字太像男子,所以遲遲沒有人提親,所以、所以」

  沒想到一句玩笑話卻把對方逼到了一個窘迫的情況,鄭鎰勳聳聳肩「我只是說說,你不需要這麼認真,除了你的身高你的嗓音你的名字之外,你一點也不像男人的,放心好了。」

  陸星材嚥了一大口唾液,跟在鄭鎰勳的身邊。

  「不帶佣人不坐轎子,你知道要怎麼去嗎?」

  「我有地圖,應該可以。」



  鄭鎰勳快要翻白眼了,當陸星材拿出地圖的時候他真的很想翻白眼或是大叫聲老子不幹了隨便你們想幹嘛之類的,從出發地到目的地根本不是用雙腿可以輕易移動的距離,他原本以為沒車沒轎沒馬是因為大概走個五十公尺就會到了,街口正好有另外一個達官貴人,沒想到陸星材一攤開地圖,這不是要跨越幾個城嗎?

  就算騎馬也要兩天兩夜要他帶著這個公主千金用步行的,大概他都強著睡到對方懷孕了都還沒到。

  靠,這簡直是在耍人。

  然而當他盡量好聲好氣地與陸星材說他要見見她的母親或是任何決議的人並且把地圖撕爛砸在對方的臉上只因為這一切都是他媽的──好吧他沒有在初見面的千金面前這麼快把髒話飆出來──見鬼的玩笑時,只見高大的姑娘在她丫環回後門離開他們視線前掛在她身上的行囊裡拿出了幾張紙,鄭鎰勳用最快的速度把它們搶過來並收回她的布包裡。

  「錢不漏白啊少奶奶。」

  「我只是要說,那個我有錢,我們可以打馬車,雇些鄭公子覺得需要用到的人力。」

  既然有這個錢可以揮霍那一開始直接讓陸府準備好不就行了?不過鄭鎰勳比較在意的是另外一個點。

  「不要叫我鄭公子,正經八百的不是我的風格,我也不會陸姑娘這樣叫你,懂嗎?」



  「那麼……鎰勳哥哥行嗎?」



  配上她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不足以形容的美貌,這一瞬間在鄭鎰勳心中有一個炸彈爆發了。

  「隨便你。」





  一路上還在城內所以他們並沒有陷入趕路中的狀況,鄭鎰勳回去準備了十天半個月的行囊後才上路。

  陸星材對鄭鎰勳說他今生沒有出過家門超過十次,也因為這樣外面都流傳他是個三隻眼睛的怪胎或是醜八怪,遲遲沒有人來提親之餘,就連市集他都沒有去逛過,只有聽丫環去溜搭回來後告訴他外面現在多了什麼,換了什麼好玩的東西。

  「我想吃冰糖葫蘆。」

  鄭鎰勳問她是不是沒吃過,對方點點頭的樣子讓他覺得雖然麻煩還是去買一隻給她好了。

  「這錢這麼大,小販才找不了,區區一個糖葫蘆我還請得起。」

  陸星材覺得有點懊惱「不如我回家去換些小錢出來吧,一路上都是花鎰勳哥哥的錢,我覺得不太好,過意不去。」

  這姑娘不愧出身於有錢人家,但這也不一定,心地善良也跟本性有關,鄭鎰勳知道就算讓他出生於達官貴人家他只會變本加厲成為什麼都不會的紈絝子弟,至少現在他還有了不起的功夫。

  「無需過意不去,我現在是在還清欠你們家的債,讓我痛痛快快結束後就輕鬆了。」他接過了陸星材手上的竹籤輕輕用食指一彈精準地射回小販的茅草堆裡「不過話說回來,你那幾張面額太大了,我想除了借馬車還有住宿之外都沒有辦法花用吧,去錢莊換掉怎麼樣?」

  基本上錢莊不是白換錢的多少也要貼點利息,基本上人家做的是借錢的生意,但鄭鎰勳帶著陸星材熟門熟路地進了一間看起來就是破舊不堪的地方,這裡是他熟人營業的地方,鄭鎰勳用別的好處交換了原本要用錢才能打通的利息,換開的錢本來要還給陸星材,但陸星材沒有收。

  鄭鎰勳對於她所說『放在鎰勳哥哥那裡吧,我相信你。』這句話越想越不滿,他們不過就才相處了幾個時辰,對彼此的認識頂多到叫什麼名字幾歲而已,這姑娘那麼快就把信任這種東西安在他的頭上,到底是她太單純太傻還是鄭鎰勳現在一點玩家的樣子都沒有?

  好吧,這個因為路邊零嘴吃到口就開心得不得了的孩子還能怎麼樣,真是多謝她的放心了啊。



  吃吃喝喝之中他發現陸星材真不是普通的會吃,體諒她不常出門所以什麼都饞什麼都想要,所以光在本城就花了一天的時間,轉眼之間太陽西下夜幕低垂而他們兩人根本就還沒離陸府幾里路。

  最後決定先在客棧裡面過一夜,明天一早再繼續吃喝玩樂般地上路。

  一直以來陸家千金大小姐除了想吃的東西會有意見之外其他時間都很滿足鄭鎰勳的大男人主義心理,什麼廢話都不會說,但一到了客棧外面她就有意見了,不是這間客棧看起來沒有陸府的傭人房舒適,而是讓鄭鎰勳感到很傻眼的話。

  「鎰勳哥哥…」

  「你有話就直說,你在客棧門口拉著我衣角叫我名字已經半個時辰了啊?」

  陸星材依然扭捏,就像要他說出多難以啟齒的話一樣。

  「那個、那個…我們,我們睡一間可好?」

  「噗───」鄭鎰勳剛好在喝茶,一聽這話嘴裡的手裡的全都出去了,他摀著自己的嘴在咳嗽看上去狼狽極了;陸星材拿出手絹替他擦了身上的水漬,鄭鎰勳一把拉下她的手「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這一吼全部人都看了過來,不想要引起圍觀注意的陸星材趕緊安撫住鄭鎰勳的情緒「不要這麼生氣,你先把水擦一擦。」

  「你接過吻嗎?被男人摸過嗎?嚐過男人的滋味嗎?」鄭鎰勳將茶什麼的往袖子上擦乾淨繼續說道「我不是要送你嫁人嗎,你現在就在引誘我進房間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生氣,鄭鎰勳一向不是個正經八百的人,他八歲就偷掀路上姑娘裙子十歲偷看人洗澡,對性事早熟得一蹋糊塗。現在卻因為這位少女的不矜持氣到脾氣都從嘴巴裡往外衝了,他忍不住大聲地吼著,而因為他身上的氣燄太驚人使得原本在看熱鬧的路人紛紛走避以免掃到颱風尾。


  「我只是怕黑,怕一個人睡覺。」


  小時候有奶娘,長大後有丫環陪著,陸星材從小到大就都是讓人陪著,或許是因為習慣身邊都有人,所以一想到等等到客棧很有可能被紳士如鄭鎰勳──這大概是個誤會──一個人丟在一間房,他就腿軟快要走不了。

  他不是故意的,不是想要找人麻煩,當然鄭鎰勳因為憤怒而脫口而出那些調侃的內容他當然沒有嚐試過,雖然害怕但陸星材還是決定把話講清楚,他不是那種隨便的人,天知道要求同一間房休憩這一件事情花了他多大的勇氣才說出口,他們才見了不到半天的面。


  「是你要求的,我不打算讓出床。」鄭鎰勳把行囊丟在床上這麼說。

  剛才陸星材的表情讓他覺得他要是不答應對方的要求他簡直不是人,雖然他不在乎在別人眼裡的存在到底是哪一種,但就是沒有辦法置之不理。

  何況回頭想想將她一個丟在旁邊那間,以她的出眾外貌一路上早就吸引了一群垂涎的豬哥了,她又手無寸鐵只是高大了一點,要是半夜不察出了什麼事情,那他鄭鎰勳的名字要往那裡擱?

  陸星材一臉快哭的神情緊緊抓著他的那一袋布包「嗯嗯我知道的,謝謝你鎰勳哥哥,讓我進房間就好了,我睡哪裡都可以的。」

  分別洗漱之後,鄭鎰勳翻身上床,同意對方尋問是否能留盞燈,既然她是因為怕黑才要硬擠進來,那就隨便她好了,他拉著被子蓋過頭前確認了一眼在桌子上鋪了厚布打算當枕頭的陸星材一眼,搖搖頭把所謂升起的罪惡感給壓下去。

  他沒有錯,是她自己要跟著進來睡的,鄭鎰勳如是想。


  夜半,雖然不確定但他就是知道現在大概是三更,鄭鎰勳越睡越覺得不對勁,並不是這客棧是個黑店半夜要來劫財害命,而是怎麼會有種香味有個重量有個溫暖的身體在他的四周?

  他一睜開眼居然看到應該在房間隨便哪裡至少不是他床上睡覺的那個人就躺在他身邊?!?!?!

  比起在他身邊,應該說是在他懷裡比較貼切,鄭鎰勳當下決定要抽身起床,卻發現這大小姐睡姿頗差竟然抓著他的手臂,若強行抽出勢必會把她一起吵醒。雖然強行上床佔人位置的是陸星材,但鄭鎰勳現在卻沒辦法真的把她弄醒,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大概是這姑娘太純潔了,純到沒意識到男女授受不清不可共處一室,尚未出嫁的閨女更不可與夫君以外的人共枕眠,鄭鎰勳自詡是情場高手,這一次他卻連動都不敢動一下,這麼狼狽到底是為哪般?

  也因為這樣他理所當然地失眠了好幾個小時睜著眼到天亮,懷裡的人發覺她拽著人的胳臂就睡的事嚇得可以說是見到鬼──當然鄭鎰勳的臉色比鬼還可怕就是了──,她不斷道著歉,差一點就要梨花帶淚兼下跪了。

  除了要她不要在意鄭鎰勳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樣?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真的希望他爹當初把他射在牆上。

  「是說,你的美女鬍長出來了,不去處理一下準備上路好嗎?」

  陸星材睜大眼睛摀住嘴,趕緊從布包裡面拿出了一些工具往盥洗的地方衝去,等到一刻鐘時間過去也光鮮亮麗地出現在鄭鎰勳面前。

  所有女人都會這種魔法吧?鄭鎰勳心想,等到他去梳洗回來,大小姐連衣服都換好了,只是怎麼說她的頭髮沒那麼完美,果然應該搶個丫環回來照料她的。



  他們租了馬車,本來想連車夫一起請,但想想還得打理對方這一路上的吃喝拉撒睡比自己駕車還麻煩,鄭鎰勳自己牽起了疆繩坐在馬車外控制著馬匹的速度與方向。

  除了男女關係混亂脾氣又不好之外,鄭鎰勳並沒有其他不良嗜好,使得在有些乏味的旅途中,他倒羨慕起路邊一面抽著煙管一面下棋的大叔們。

  才在欽羡他人,突然感到鬢旁冰涼舒適,帶走了大半的暑氣,原來是陸星材遞上了濕潤的手絹。

  「鎰勳哥哥你一定很熱吧?今天酷熱,都已經這時間太陽還這麼大,我一早請掌櫃的給了我一些涼水,要不哥哥洗洗臉吧?」

  雖然覺得陸星材的嗓音特殊中帶著偶爾的低沉,但軟軟的音調讓他如沐春風。鄭鎰勳接過手絹「給我這個就行了,前面有間飯館,到了我們吃頓飯再上路,你也餓了吧?」

  陸星材還想說沒關係,畢竟他早餐可是吃了必鄭鎰勳足足多了一倍,但肚子卻在這個時候發聲響,他不好意思地說了聲對不起,聽到了車廂外傳來聽起來心情愉悅的口哨聲。

  吃飽喝足之後才又上路,窗外的風景已經漸漸溫和,而原本毒辣的陽光也收斂了些,遠方能看到或紅或橘的色彩畫在天空這片大畫布上;原本的市集與民家也不覆見,道路的兩邊是越來越多的樹木,馬車已經駛入了城與城之間的連結道路。

  「我問你啊。」

  「嗯?」靠著車廂框架看著背影懶洋洋的鄭鎰勳一開口,把打盹的陸星材喚了起來。

  「你要嫁去哪裡有頭緒嗎?依你們家在朝廷的地位,對方也要是舉足輕重才能門當戶對吧,但地圖上看去旁邊是白山與玄山,那裡有什麼名門望族?」

  這個問題是在他仔細看了地圖之後就產生了,憑他多年在江湖奔馳的經驗,如果沒有記漏什麼標記處應該沒有什麼有錢人家,倒是有個山寨大王的巢穴。老早就想問清楚了,但看她吱吱唔唔講不出什麼話來,看來確實有什麼不方便。

  「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只是嫁去那麼遠的地方想家時會很麻煩。」

  「嗯,我知道,我會想念他們的。」

  「你是出嫁,不是去送死,開心一點。」

  鄭鎰勳將下午那個冰涼的手帕向後遞,已經乾了「擦擦臉,你看起來快哭了。」

  「鎰勳哥哥,你對我這麼好,我不知道拿什麼報答你……」

  「欸欸欸,說好我是在還債,沒什麼好報答的。」說也奇怪,氣氛漸漸改變,很可能是夜色真的暗了許多,鄭鎰勳將車廂前的布放了下來「你先休息,找到客棧我再叫你。」

  「啊!」陸星材立即掀開了布簾「不關沒關係的!」

  看著她杏眼圓睜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鄭鎰勳馬上意識到他忘了什麼,只見他從袖子裡變出一石頭,放到陸星材的手上「夜光石,我在市集弄來的,有了這個裡面就不黑了吧。現在晚了風大就你這個千金小姐受不了的。」

  陸星材道了謝,那塊布幔隔絕了兩人,馬車行駛時的搖搖晃晃,靠著車廂內牆的頭也跟著擺動了起來,他低頭看著手心中間發光的石頭照亮了狹隘的空間,也同時照亮了一些不曾被觸碰的角落。



  接下來的兩天,明顯地鄭鎰勳加快了駕馭馬車的速度,他知道如果不在天黑之前趕去下一個城鎮,那麼很有可能要露宿街頭。他是無所謂但是考量到這個大小姐,怎麼樣也要找到客棧或是能借住的地方。

  說巧不巧,再過一天的車程就能抵達目的地的現下,他們終於進入到一個別說商家就連人煙都要感覺不到的地方。

  「沒辦法,今天只能在這裡過夜了。」鄭鎰勳將馬匹安頓好,找了一塊還算看得到月亮的林間空地在那裡升了火。兜子裡還有個甜饅頭,他讓陸星材坐在從馬車拆下來的布簾上,把饅頭丟給了她「吃一點。」

  「唔…」陸星材接過了饅頭逼點點撕下來放入口中,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鄭鎰勳回去火堆旁邊坐下,玩著被烤的吱吱作響的樹枝「鎰勳哥哥,你沒得吃嗎?」

  鄭鎰勳回頭發現那姑娘打算分食「你自己吃吧,那還不夠你塞牙縫!?我沒差,不要管我。」

  「那…謝謝」默默低下頭,陸星材現在完全覺得他自己是個累贅,連不要那麼麻煩都做不到。

  一邊吞著饅頭這個夜晚將相當難熬,不光是覺得自己什麼都不行只會脫累人,更大的因素是到了明天他和鄭鎰勳就不會再相見了。光是想到就覺得不是很舒服,好像比離開養育他十九個年頭的爹娘還要難過一點。

  陸星材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知道心中悶悶不樂,好像快要生病了。

  夜半,又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鄭鎰勳覺得他又要失眠了,當然跟陸星材那種少女情懷總是詩不同,而是原本應該睡在馬車裡的大小姐半路又摸了出來,半睡半醒地碰到他挽到手臂才又沉沉睡去。

  「唉…」鄭鎰勳嘆了一口氣,鼻子裡面卻滿是陸星材頭髮的香味。他曾經問過她是搽了什麼香水會那麼香,陸星材睜大眼睛煞是可愛,回答應該是保養頭髮的東西不太會用,用量過多了才會殘留在身上。

  鄭鎰勳稍微偏過頭,確實在陸星材的髮上能嗅到相同的香氣,同時看到睡得香甜的那張臉,密實的睫毛蓋在略顯英氣的眼眸上,看起來過份成熟的五官卻配上了這麼孩子氣的心智……但明天就要嫁人了,不學著長大都不行了。

  正打算收回視線,他似乎盯著她瞧了太久,遠方的天空翻起了魚肚白,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陸星材腳邊有個東西,撿起來後發現是她一直繫在脖子上那條絲巾。

  雖然不知道是誰告訴她說女人被人看到脖子就會懷孕一事,但為了避免她之後帶著孩子來亂認生父,鄭鎰勳用肩頭將她頂著,一面搖晃一面要幫她把絲巾繫好。

  現在的距離很近,近到連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還有一個不該出現在正常女還子身上的東西也是。


  「喉結?」


  這個聲響吵醒了陸星材,他先是看到鄭鎰勳一臉兇神惡煞,才剛剛想道歉,就看到了在對方手上那條理應綁死在頸子上的東西,他下意識摸了摸脖子,除了一些髮絲之外什麼外物都沒有。

  「你是男人?」

  「…」陸星材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他不願意欺騙任何人,但基於某些不能抗拒的因素,他從三歲開始就被當成女孩子養大。

  「對不起,你聽我說、」

  「我不管你們家族有什麼毛病要將兒子打扮成女人出嫁,我也不管是你心理有問題還是生理有缺陷,總之到了明天我就還清跟你們家所有的人情。」鄭鎰勳獨自說完這些話甩開陸星材從地上站起身。

  他怒惱,他氣憤不已,他早該發現這個事實才對。哪有女生這麼高這麼會吃聲音又這麼不細柔,哪有女生這麼漂亮卻到這個年紀還沒出嫁?

  陸星材身上的破綻太多而鄭鎰勳卻在他溫柔婉約的個性中被迷惑了,他不敢相信一整個路途上他是怎樣護著他,怎樣遷就著他,想到自己的那些失誤他就覺得滿肚子火。

  「鎰勳哥哥、」

  「你不准再這樣叫我,我也不想跟你有太多瓜葛」鄭鎰勳本不是憐香惜玉之人,在知道陸星材其實是男兒身後,最後一點溫柔也都灰飛煙滅了。他利落地翻身上樹,坐在粗壯的枝幹上。

  陸星材面對這一切,難過到不知所措,他走到樹下仰起頭看著對方「我沒有要騙你,可是如果不以女孩的身份活下去,被皇上知道了這是滿門抄斬的欺君之罪,除了這件我不能決定的事情之外,都沒有騙你,要去玄山是因為山寨大王答應幫忙我,以後陸星材這個名字不存在了,我就可以用原本的面貌生活了。」

  在他三歲的那一年,娘親興致一來將唇紅齒白的陸星材扮成女孩逗弄,原本只是宅邸之間的事情卻正好碰上皇上微服出巡並進門作客。

  他完全被當今聖上當成女娃,爹娘找不到機會開口說這其實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就因為他們開不了口,陸星材從那一刻開始就踏上了被當成女兒養的不歸路。

  所以他鮮少出門,一來他是男兒身二來他實在太漂亮,若被人發現陸府還有個大家閨秀還沒成親可不得了,也就造就了他對外來說幾乎不存在,十九年以來出陸府的次數一隻手指數得出來。

  原本以為這樣會瞞一輩子直到皇上忘卻了即可恢復,沒想到丫環在外面說漏嘴她的主子國色天香,就被對街那戶聽到風聲,說不惜驚動聖上也一定要娶到傾國傾城的美女。

  在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的情況下,他們只能選擇挺而走險,讓母親所結識的大盜來幫這個擄走陸星材並撕票的戲碼──當然陸母結多識廣一事就不要這麼在意。

  這,就是全部的原因,陸星材本無意欺騙任何人,但這也不是他可以選擇的,何況鄭鎰勳還是他接觸的第一個外人,對於第一個朋友就讓他失望,陸星材真的很難受,才會止不住想哭泣的衝動。


  夜色已經快不覆見,聽著漸漸變清晰的蟲鳴鳥叫蓋過了下方的啜泣聲,鄭鎰勳心中滿是難解的問號。




  翌日一早他們便動身了,陸星材整理儀容時發現眼睛又腫又醜,果然整夜哭哭咧咧的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鄭鎰勳可能還在生氣,自顧自地駕著馬車一句話也沒說;陸星材在車廂裡邊,透過布簾上的影子他還是能看到對方,想到到了定點之後就不再有關係,豈是難受可以形容,但就算是這樣時間還是繼續奔走著,他只能偷偷希望至少這段路可以再長一點。

  只是不知道是天不從人願,抑或是鄭鎰勳加快了馬車的速度,原本預計傍晚才會抵達的目的地,中午的現下已經在眼前。

  無視於洞窟裡面個個凶狠慓悍的流氓,鄭鎰勳將人交給了那幫傢伙,看著陸星材最後道謝時沮喪的表情,他當機立斷要馬上離開。

  什麼兒女情長什麼個性變溫和都他媽的是狗屁,鄭鎰勳早就該知道他的個性不可能會安於這樣,而陸星材是男人的事實則是把他打醒了。

  「太久沒碰女人了吧」他邁出洞穴,靠在馬車旁邊,想清點身上的財產看能不能上個酒家什麼的,赫然發現他現在身上家財萬貫「靠這些銀票忘記還了!」

  獨吞也不是不行,當作被耍得團團轉的報酬之類的,但都要撇清關係了還貪這點錢垃圾的打緊,於是乎他又進入巢穴,而且跟方才一樣沒有半個人攔他。

  鄭鎰勳發現剛才陸星材被請進去的那地方已經沒人,在對面房間卻聽到了超級老梗的對話。


  「嘿嘿嘿,看他細皮嫩肉又那麼漂亮真的是男人嗎?」
  「菜啊你,扒光他不就知道了?而且是男人也沒關係,老大不是說過的嘛,你看他美的…」


  真是什麼鳥事都遇得到呢,不過鄭鎰勳並沒有什麼救美的打算,如同那兩個鱉三說的,反正是男的忍一忍就過去了。

  他是真的這麼想,一直到鄭鎰勳聽到裡面傳來“把光源滅了就是女人了嘛”的聲音並且真的看到一點光都沒有了,想到一路上怕黑的陸星材,鄭鎰勳暴躁地罵了一句髒話。



  陸星材快要崩潰了,陷入黑暗讓他的呼吸急促,而且他被矇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當他被帶到房間一點也不像待客該有的禮數時,他就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不單純了。

  他不責怪任何人,也不怪母親的辦法讓他落入這樣的情形,反正他本來就是男人忍一忍就過去了,想是這麼想,但現在一黑就把他所有的堅強與偽裝都擠出體內。

  陸星材害怕恐懼並且顫抖不已,腦中閃過了很多畫面,但他根本不敢奢求有人會來救他,就算他知道鄭鎰勳應該還沒走遠,但他不會再跟自己有任何瓜葛了,陸星材都知道。

  所以只好緊閉雙眼騙自己現在是在睡覺,等等會發生的事就只是一場惡夢,睡醒了,就沒事了。

  「欸?!誰拽我?」

  「你老子我」

  陸星材聽到鄭鎰勳的聲音,隨後就是一陣打鬥的聲響,他眼睛依然緊閉,就怕這真的只是夢而一睜眼就只剩下殘酷的現實。

  但痛苦的呻吟此起彼落聽起來就在前方而已,突然他感覺到有光源,終於放膽子緩緩睜開雙眼,除了一開始的不適應之外,他終於看見滿地被打趴的彪形大漢,還有鄭鎰勳正在用什麼彈指魔法將一盞盞壁燈都點上。


  「做夢也沒想到真的被當成俘虜吧?」

  陸星材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口鼻還讓一塊布給包著,鄭鎰勳邊幫他鬆綁邊說。

  「我以為你不會來救我了……」

  「順手,我來還你錢的。」正要把銀票掏出來,就聽聞洞窟裡面轟隆作響,鄭鎰勳沒空在這邊耍嘴皮子,他一把抓過陸星材的手腕就把他拽了起來「先出去再說。」

  剛才不小心一個太興奮,用了比較厲害一點的招式而他完全忘了這裡是山洞,山脈如果受不住那個力道,很快這裡就要被夷為平地了。

  「!」陸星材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已經被對方拉著奔跑了起來。

  這應該是夢吧,還是英雄救美這樣的橋段真的會發生?

  好不容易左彎右拐出了洞穴,陸星材不常運動所以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剛出來就被天搖地動給震個重心不穩,正要跌坐在地就被鄭鎰勳接近懷裡「啊…對、對不起」

  那麼高的陸星材就這樣跌入了懷裡,雖然他因為一番折騰看起來不像過去幾天一樣光鮮亮麗反倒有點蓬頭垢面,但他看起來受驚嚇的樣子就跟之前並無出入,而且就算是現在他還是能聞到陸星材身那舒服的香味,難怪會被當成俘虜並且還想要飽餐他一頓。

  鄭鎰勳還想要說什麼,轉眼間又開始天搖地動,他站穩腳步打算尋覓堅固一點的遮蔽物至少要先讓陸星材能夠站好,一直黏在他身上也不是辦法;一轉過頭就聽見了什麼聲響,閂在一旁的馬車因為馬匹受到驚嚇而被掙脫,他眼睜睜看著他用押金借回來的馬就這樣奔走了。

  「靠,有沒有搞錯?」

  「什麼?」陸星材還在狀況外,事實上他光要站好就很難,現在還窩在鄭鎰勳身上隨波逐流著。

  「看來要山崩了、我根本沒出那麼大的力量,大概是本來根基就不穩我那一掌正好又劈對了位置。」鄭鎰勳自顧自地判斷,隨後他將注意力轉回還賴在他身上不起來的那個人身上「喂,你還有力氣嗎?」

  「有。」陸星材乖巧地就像隻貓,只差沒有喵喵叫了。



  「啊啊啊哥哥放我下來」

  「你再吵我就把你丟下去?!」鄭鎰勳氣急敗壞扯著嗓子吼道。

  「可是…可是…」陸星材緊緊抓著鄭鎰勳根本不敢再多說什麼,可是他剛剛應該要問說你怕高嗎?而不是什麼有沒有力氣啊!

  就算再怎麼有力氣,跟著對方在林野間跳上跳下,他嚇都快要嚇死了怎麼會有力氣,時不時還要聽到鄭鎰勳完全不留情的抱怨。

  「呀,陸星材你減減肥吧?!」

  就像是這種的,陸星材欲哭無淚,也只能說好。他緊抓著鄭鎰勳的衣服,對方會覺得帶著他飛上奔下很累也是理所當然,不過讓陸星材真正在意的,是為什麼他會把他救走。

  雖然鄭鎰勳的理由是還錢,但如果真的一點其他的成份都沒有,他大可還完錢就走。不過這層發想可千萬不能說出口,他要是真的被丟在下面那片樹林裡,可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不過陸星材只要一想到,他如果回去又要被迫出嫁,而真的嫁出去之後他男兒身的身份一但暴光,還是免不了欺君被抄斬的命運,他忍不住又抓緊了鄭鎰勳。

  「鎰勳哥……」因為哥哥兩個字他被警告再也不能喊,所以這次真的有點饒口「讓我跟在你身邊,服侍你一輩子可好?」

  由於耳邊風聲呼嘯,鄭鎰勳合理懷疑他聽錯了什麼。

  「你說什麼?」

  「我說,我可以跟在鎰勳哥身邊嗎?我什麼都做,什麼都可以使喚我,只要讓我在身邊,我不會煩你的。」

  「你是要把自己嫁給我的意思嗎?」

  「如果鎰勳哥答應的話、」

  一個失足,鄭鎰勳絆倒並且相當沒面子地從樹上摔了下去。






  「有沒有搞錯?」鄭鎰勳沉不住氣從床榻上起身在屋子裡跺步,當然不是因為下午那個不輕不重的一摔,而是陸星材到底在胡扯些什麼。

  就算他相信他的說詞什麼皇上以為他是女生所以他就一直被當持女孩子養大好了,他原諒了被欺騙的事情不代表這個男人可以嫁給自己吧?!

  這根本是兩碼子事,雖然陸星材很溫柔又很婉約,除了食量大了一點個子高了一點之外,他的五官俊美清秀,又相當得體聽話,身上又很香很舒服,但這是兩碼子事,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讓他為之氣結的是,他把陸星材送去“學藝”了,並且說出要是他能學會待在自己身邊的女人該具備的所有條件,那他就可以留下來。

  留什麼下來啊?鄭鎰勳真的想一掌把自己劈死,不過還好的是怡香樓那種地方──對鄭鎰勳把陸星材送去妓院讓他學點服務的技巧──不是一兩天能夠出來的,況且他認為那個小處男大閨女的,怎麼可能不被嚇跑?

  男人就是這麼骯髒齷齪,他應該要認清事實。

  想著想著認為他會被嚇回家之後不會再來糾纏自己,突然也就放鬆平靜了起來,鄭鎰勳癱坐在椅子上,從兜子裡取出了陸星材還給他的夜光石,現在房裡燭火夠亮這石子就跟普通的沒什麼兩樣,但就算這樣陸星材還是當成寶貝一樣拿在手中。

  其實回去想想,陸星材除了是個男生之外,其他沒什麼不好,而且還都挺好的。

  「所以我他媽的才該自己跑怡香樓」


  前後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倒在桌面上就睡起覺來的鄭鎰勳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他老大不爽地開了門,倒是想見見這時間還有誰會上門來的?

  結果一開門,發現是陸星材。

  「你怎麼過來的?」

  「她們,姐姐們送我過來的…」

  「嘖。」那群三八鬼居然把人送過來,是客人都死光了太閒了是嗎?「所以你全都學會了?服侍男人的技巧?」

  「我……」陸星材顯得有點猶豫,儀態一點都不大方「姐姐說,鎰勳哥要我上床時衣服要自己脫好,趴下時屁股要翹起來,要我開口時要記得喊相公…然後、然後」

  「然後什麼?」陸星材的臉很紅,他看起來很喘,該不會是去了一趟就染了什麼病回來?

  「然後姐姐給我吃一顆糖,她說其他的就自己跟著鎰勳哥學,姐姐們還說要在我很熱很熱的時候學,鎰勳哥,我現在已經很熱很熱了…」

  幹!那群婊子居然給陸星材吃了催情劑,他根本就是個處子完全經不起一丁點的藥效,所以現在看起來滿臉通紅嘴巴一閉一開看起來有夠美味的。

  血液直衝腦門的鄭鎰勳,一把把陸星材抱回房間就扔到床上。

  「你自己要學的,記牢一點啊?!」






  前一天晚上他完完全全從孩子變成大人了,鄭鎰勳對他說的。

  現在想起來一整個晚上到底做了多少羞恥但是非常非常舒服的事情,陸星材就不好意思,特別是鄭鎰勳對他說那些又色又不正經的話語的時候,他覺得某些部份就變得更敏感,他簡直就想找個地洞鑽了進去。

  一邊是羞赧,一邊卻要苦惱著鄭鎰勳一早起來嫌棄他什麼都沒學會還敢去找他。

  「星材啊怎麼了你怎麼又回來了?」怡香樓的藝女一看見他趕忙把他帶到後房去「鎰勳那個臭小子欺負你了?」看著他著男裝打扮,看上去果然俊美。

  「姐姐,相公說、」

  「相公?你真的許給那渾小子了?我們以為你是說笑的!」

  「不是的,是真的,感謝姐姐們的傾囊相授,但是相公說我不夠火候,要我跟著姐姐們多學一點。」

  「星材,聽姐姐的話,鎰勳那小子是個小魔頭,要不姐姐們讓你知道女人的好,不要被他迷惑了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鄭鎰勳在她們心中形象如此不好,但經過了昨夜他根本已經認定鄭鎰勳了,怎麼會因為這種言語而被勸退。

  「求求妳們了姐姐,要是姐姐不肯幫我,那我會被休了的」

  她們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後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氣,大概有一種說破嘴皮子了陸星材也不會聽那就算了吧聽他的教他一些有的沒的然後從此看著一個純潔的小白花變成野豔的玫瑰吧~的感覺。

  「哎,好吧,姐妹們秀出絕活吧,不過這裡不好施展,跟我們到大一點的房間去、」



  「不必了,我改變心意了。」
  鄭鎰勳一如他以往神出鬼沒,推開門帥氣無比地停住了大家。

  
  「哎呀還沒對外營業呢你就溜進來了,鄭少爺很久沒來啦?」
  他看向頭低得不能再低的陸星材一眼後,把視線收了回來,神情看上去既認真又嚴肅。


  「紅姐,話不多說,昨天你跟他的“糖果”,再給我一些,最大用量什麼的也順便告訴我。」



*END*

 

幹最後面是一試成主顧的意思嗎X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
這篇是古文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怎麼會寫出這種東西 而且就全部點到為止我神強←幹
鄭勳勳完全就是超誇張的狂妄
陸星材最後該不會一直穿女裝吧XDDDDDDDDDD
好可愛唷星材是女孩兒耶寫得我超爽快下次來女體好惹(不要亂開支票

然後生日賀文第二彈跟第一彈風格也差太多XDDDDDDDDDDDD(而且還隔了一個月才發XD
就只能說風格千變萬化你們就叫我星受界的鄭秀文好了XDDD
好啦其實就是樣樣不專精才可以東寫一點西寫一點~
Well沒關係囉反正也沒多少人在看

那麼基於這篇是我寫文十二年以來第一篇中國古文(日本古裝倒是在十年前寫過
所以喜歡還是告訴我
噗浪/會客室都可以
我極度缺感想Q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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