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
──看到牠們鬧騰的樣子了吧,就叫你平常要多讓牠們進來。
凌晨一點十三分,日本與韓國並無時差,金起範收到韓國稍來的訊息,點開來看見兩隻小狗在被單上面玩鬧的樣子,才正打算按回通信頁面,就在還來不及關上的照片上看見提醒視窗。
──明天我會記得換好床單才離開。
這個窩心的舉動讓金起範忍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他抓著手機套上一件羽絨外套就離開床,他等待崔珉豪的聯絡等到現在,還不到要就寢的時間,真是萬幸。
剛結束金唱片的頒獎典禮,崔珉豪並沒有參加任何慶功宴,基於團員們都不在身邊,基於他隔日還有工作他都不該在半夜還攝取過多的鹽份與酒水;他帶著獎盃先放去宿舍裡才又繞回金起範的住處,原本是打算直接睡宿舍就好,突然想到他一到韓國就先去把兩隻小朋友給接回家,就是為了要讓牠們不要一直當寄宿寵物,說什麼都要回去一趟。
對著經紀人有點過意不去地說著還是載他離開一趟,一旁經紀人倒像早就料到一般笑笑沒說什麼,只表示連小狗都是他去接的,他會不知道今天崔珉豪會住哪裡嗎?
在冗長的頒獎典禮是沒有積取太多疲累,接連三次上台領獎確實對崔珉豪來說是肯定也是一種榮譽,只是這樣的場合第一次知道沒有團員在身邊還是太孤單。師弟團或是最近親近起來的幾個他團的弟弟有給予最大的關心,只是當崔珉豪隻身望向頒獎台或是表演舞台時,他才意識到餘光裡面對著自己的攝影機裡真的只乘載了他一個人,崔珉豪並沒有奪目的喜悅,就連看到有趣的表演都沒有人在旁邊跟著玩鬧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撐不起這樣的場面,他永遠都想要以五分之一的形式出現在大眾面前。
想壓過這個情緒比較惱人,他也知道台下的歌迷不好受,他不該將這種情緒渲染給他人,深怕被捕捉到任何不對的表情,使得崔珉豪整個晚上都有點硬撐。一到家就懈下全部的武裝,他確認過狗兒子的食器裡面還不需要現在就添裝,抓著換洗衣服就彎進浴室,他需要金起範之前買的那組精油提神,或是僅有熱水的半身浴都好,崔珉豪現在想立刻洗掉那層疲憊,源自心理的那個。
第一次泡澡超過半小時,等到手指因為過多水份而起皺紋摸起來感覺澀澀的時候他才放掉水步出浴室。在臥房裡將頭髮吹至半乾,就拉開柵門讓兩隻守在門口的小朋友進屋,牠們還刁著玩具進來,跳上跳下在崔珉豪的懷裡玩得不亦樂乎,突然想到金起範這時候一定會在旁邊大聲叨念,這麼一想典禮結束後還沒有聯絡的人還落下這麼一位。
怕會更多感觸所以不敢聯繫,結束之後他只先通知李珍基,隨後從經紀人那邊得知金鐘鉉有發推特的消息,金起範沒有聯繫自己,或許他已經睡去,或許他也在等待著自己。
所以他隨意拍攝幾張狗兒子的照片發過去,然後才想到他可能需要解釋一下他會換床單,金起範一般只有在要換床單的前夕才會讓牠們進來跑跳,他的潔癖雖然不嚴重但也是需要僅記在心的程度,崔珉豪不希望現在看見那人稍來的隻字片語裡面有任何的嫌棄,他想聽的並不是那個。
打完幾個文字訊息正在挑照片要再發過去,就聽見通訊軟體的來電鈴聲,隨後斗大的“我們蹦米”出現在螢幕上,他最近剛換頭貼,看上去像個大男孩。
「還沒睡?」幾乎是意識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接起來,崔珉豪需要一點聲音陪伴,而正巧是這個人打來。
『還沒,還早啊。』
「我們得了三個獎。」
『我有看到了,哥都有把照片傳給我。』
金起範的聲音透過網路傳達聽起來要比平時再低沉一點,安靜下來總是能體認到他多有男人味這件事,總覺得心中有塊地方酸酸的,有點難受。
「喔……是唷。」
『騙你的,我有抓時間看直播,你上去的那三段還都正好沒錯過,一個人去撐場面辛苦你了,都還好嗎?』
這麼直白的問句讓崔珉豪一時語塞,但努力不想讓遠方的那人察覺異狀,他又不是孩子,也不是第一次面對一個人的場合,雖然心中就是想要大家一起,但現在被戳破卻又不想坦誠,「我又不是沒有一個人參加過這種晚會,我可是崔演員你記得吧。」
『但這是我們五個人的舞台,你會想念我們一起,你會寂寞啊。』
金起範一點不漏地直戳崔珉豪柔軟的心房,方才洗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與狗兒子們玩鬧過後壓下的不適倏地回防,隨著金起範的話語毫不保留地壓上心臟,他覺得不太對勁,真的有點不舒服。
『珉豪啊?』
「嗯……我在聽。」良久,才在對方似乎等待的情緒中回了這幾個字,突然看見刁著玩具跑回來的garcons,崔珉豪試著轉換話題,「你看見我傳過去的照片沒,現在一個個刁著玩具要我陪牠們玩。」
『有啊,你怎麼有時間把牠們帶回來?我還想可能要過完年才能再看到牠們了。』
「他們不是每天都會發影片給你,也是看得到啊,只是我想說我要回來幾天就先去接牠們。」說著便把牠嘴裡的玩具拿在手上逗弄,小狗興奮地在床上東奔西跑甚是可愛,「本來想偷懶不換床單,但你要是看見牠們怎麼在床上玩一定會生氣。」
『你沒時間不要換了,那點小事我根本不在意。』
「我想也是,但我明天回宿舍前還是會先弄一下,還有我也約好請他們來接你兒子的時間,可能他們會再跟你確認吧。」
『珉豪啊……』
「嗯?」
『你有心事不要放在心裡,我是你的團員朋友兼老公,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對我傾訴。』
對方的話語在腦中炸開成煙花,如同耳鳴一般崔珉豪拿著手機卻再也聽不見任何字句似的,金起範是最瞭解他的人,他也想對這人撒嬌示弱,但這個時間點不對,他看不見金起範摸不著他的人,僅有聲音的現下如果崔珉豪真的拿掉所有偽裝,他怕他會嫌這樣不夠,他會想要擁抱金起範才能停下心中的負面情緒。
「我只是……覺得沒有五個人站在台上有點可惜,畢竟這是我們五個人的獎,但我沒事啊,沒什麼事就飛來飛去有點累而已,說到這個今天的練習還好嗎?」崔珉豪試著轉換話題,他應該要在金起範身邊時再賴著他抱怨,現在一點溫度都感覺不到還要讓他挖開難熬實在太不人道,這個混蛋傢伙。
『跳到十一點半,回來的路上去吃了漢堡,他們提議要在宿舍喝酒慶祝但老頭說話了說等你回來再喝。』
金起範輕輕笑著說,崔珉豪覺得自己能在白花花的牆上看見對方的笑容,實在也是病得不輕。
『他才不准我們自己慶祝,缺誰都可以就是不能缺你,所以你把哥放在天一樣高的位置是有意義的,看他多疼你?』
「什麼天一樣高的位置啊……」崔珉豪忍不住笑著抱怨,他崇敬李珍基是眾所周知的事,而金起範時不時傳來那種受不了又帶著無奈的表情他也知道,但是他最喜歡的兄長就是李珍基,這怪不得任何人,李珍基確實從以前到現在都對他最好,排除金起範以外是最好沒錯,「那我回去那天去吃燒肉吧,想吃肉。」
『說到這個你吃過飯沒,哥跟我講你在後台只吃了一個麵包,冷凍庫裡有我做的拌醬,用微波爐加熱五分鐘就好,冰箱的麵要點一次水才會熟,你弄拌麵來吃。』
「我在車上吃漢堡了麥當勞,回來洗完澡我明天要去拍攝才不吃拌麵,不然孝珠又要嫌我一早水腫,她就只會嫌我。」
『你黑她們找不到可以共用的粉底所以趁機欺負你吧。』
「金起範你多曬點太陽跟我一起變黑的話就好了,兩個人都黑她們就不會只攻擊我。」
「好嘛那我下次幫你說說她們,叫公司開除她們?」
「呀你說什麼瘋話我開玩笑的,」正打算正精八百要金起範絕對不能這麼做就聽見話筒裡傳來對方的輕笑,比起不穩的電信訊號,韓國發達的網路科技連這麼細微的聲音表情都能呈現,這也讓崔珉豪安心不少。這時玩累了的小狗突然窩在崔珉豪盤起的腿間休憩,他低下頭輕輕撫摸comme des的後頸,「你兒子現在睡我腿上,等等拍照片發給你。」
『你怎麼老是發牠們照片給我?』
「我想你會想牠們啊。」
『那你怎麼不拍幾張自拍給我,我最想的是你。』
「金……金起範你真的很會逮到時間就說這種話,滿嘴甜言蜜語的男人。」但他確實是最受影響的,金起範無時無刻不在示愛,而崔珉豪雖然聽著耳根子會紅會覺得不好意思,但確實也是喜歡他這麼大方的表達愛意,如果當初金起範沒有這麼直接,或許迂迴一圈也到不了現在這個結果,「就愛胡說。」
『真的啦,你穿睡衣了嗎,我想看你穿睡衣的自拍照。』
「呀金起範你想幹嘛?」
『看你穿睡衣有什麼好幹嘛的,想看你沒穿才是想幹嘛吧?』
「你就這嘴巴厲害。」想一想崔珉豪卻笑了,他們有段時間沒有溫存,或許真的該拍張所謂睡衣照過去,但崔珉豪根本不穿睡衣,就只是長T恤與短褲,而且金起範分明知情。
『不厲害我追得到你?』
「又貧嘴。」
『但我真的想你了,你快點回來嗯?』
金起範低頻的嗓音講著如此動人卻真誠的情話,讓努力克制自己的這人心上起了好大的漣漪,崔珉豪恨不得調快時間,或是怎麼都好讓他能再快一點回到他們身邊,不要再是一個人都好。「你就貧嘴。」
『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回去了,看照片時還能假裝是婚禮見面會之類的,兩個人都一身正裝應該可以搜到一大堆歌迷的P圖。』
「你真是沒個正經亂七八糟。」說是這樣說崔珉豪卻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腿間的小狗都抬起頭來看他,他一邊安撫身上這隻還得分神摸摸被子上的garcons,只有一個人就是這麼忙碌。
『我說真的嘛,而且還能蹺掉練習一舉數得。』
「還說?」
『不然你後天回來我去機場接你怎麼樣,我在車上的話應該沒問題,只是我怕你一上車看到我太想我會想親我,這樣我會有點困擾。』
「金起範你不要繼續廢話,還有不要給工作人員找麻煩,又要來接我又要顧你。」
『但你真的不要我去接你嘛,我以為你會很想我跟我現在很想你一樣。』
「就說……就說這樣很奇怪,他們又不知道什麼,你過來接我多、多奇怪啊。」金起範直白的情話頓時刷紅他整張臉,使得方才的氣燄都消失大半,崔珉豪有多努力才能克制自己想要撒嬌的衝動,金起範卻每每輕易讓他踩在破功邊緣。
『這麼說來也是,不然我帶上泰民一起,兩個人都去的話就不奇怪了吧?』
「你才叫不動李泰民,金起範你別鬧了……」
『也是我根本叫不動他,還是鐘鉉哥?』
「呀!」還正想發脾氣壓下心頭的思念作亂,耳尖聽見金起範那處的背景音傳來清晰的救護車聲響,他們在日本的宿舍配置的是隔音良好的氣密窗,怎麼樣也不該聽見這樣的雜音,「你現在人在哪裡?」
『陽台。』
「你快給我進屋子裡去冷死了你傻子在那邊講了這麼久電話?」說到底是心疼,崔珉豪以為他會在客廳或是廚房,沒想到會一個人待在室外。
『我有抓小暖爐出來,客廳房間都有人,想跟你講話我怕你在意他們偷聽啊。』
「你現在快點進屋去,我要掛電話了。」
『你是不是心疼我?』
金起範的聲線愉悅聽著就能看見他笑嘻嘻的表情,這讓崔珉豪更加不高興,但如果不說對方就不會順他的意,他實在太瞭解金起範,「對,所以你快點進屋這幾天這麼冷你這個大傻瓜。」
『因為你在想我,我也想你啊。』
他也忘記是怎麼結束通話的,崔珉豪的腦子熱烘烘的,整張臉漲紅成一片,他抓起被子邊角就把臉埋住,該死的他現在這時間開始釋放所有的想念,該死的金起範硬是要在這時後來攪亂他原本平靜的心情。
崔珉豪似乎被逼著承認他真的很想金起範對方才願意收線進屋,他真是該讓他在外面冷死算了,但隨便這麼一想最捨不得的卻還是他自己,崔珉豪不希望金起範生病,卻也想念他的人他的聲音與他的擁抱和體溫,權衡之下還是狠下心來掛上通話,最後收到金起範把自己包成雪人的自拍照,後面還附上一堆類似“偶巴保暖做很好不會冷你別擔心偶巴秀秀喔”之類討人厭的文字串,崔珉豪卻像個傻子似的看那張照片看了好久,才傳回一張自己剛答應的自拍照過去。
他對金起範講了三次晚安才硬是把軟體關上,崔珉豪去關上房門丟開手機,他抱著狗兒子想念牠們爸爸的溫度,希望這個覺不會輾轉難眠。
「你又知道我在想你了……這個混帳……金起範你這麼混蛋……」他把頭埋在小狗的身體裡,口是心非地這麼說了句,但想到掛電話前金起範認真的情話,還是覺得喜歡得緊。
想念,如果僅靠說說而已就能排解,或許在愛情中的傻子們就不會如此難受,可惜崔珉豪在這學分中永遠學不會這塊,他知道今晚會陷在想念金起範的思緒中失眠,這簡直糟糕透頂,但卻捨不得把他戒掉。
愛情使人癡傻,崔珉豪無疑是其中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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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偶巴一定有去機場接他我不管
反正日本沒飯拍沒人能保證我偶巴沒去啊我不管(靠
天唷金唱片我看好豪一個人在那邊假裝堅強真的很心疼
尤其當左右坐位都沒人他一個人在跟著歌曲哼唱的時候那個感覺更甚
我們努力用最後0.4趴換上一個獎項給他們
卻只有好豪一個人來領獎
我想他應該也會覺得對不起我們
但我難受的是讓他一個人在上面孤單的樣子
看到其他團的弟弟們有給予安慰是好了點
但看到偶巴的IG我就腦洞大開
那照片是好豪拍過去然後他貼出來的 的概念
反正不管我就是這樣偏心我偶巴就是有去機場(閉嘴
好啦喜歡告訴我
我只是心疼我們好豪
還有有點羨慕他能跟我偶巴講電話Q(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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